close
[印尼義診團] 第一天:上工了,術前訪談。
術前訪談:
在飯店安置好之後,我們兵分三路,幾位護士先去開刀房安置器械,陳醫生到另一處去看小耳症病患時,我跟著羅主任與其他醫護人員來到一個當地基金會的安置所看唇顎裂患者。
孩子跟母親千里迢迢來到首都,當所多家庭每月收入不到一百美金時,雅加達中央醫院三等病房一天九美金的房費,讓他們在手術當天才進入醫院,手術過後兩小時便離開醫院,好省下病房費。
孩子跟母親千里迢迢來到首都,當所多家庭每月收入不到一百美金時,雅加達中央醫院三等病房一天九美金的房費,讓他們在手術當天才進入醫院,手術過後兩小時便離開醫院,好省下病房費。
王姐(基金會執行長)和羅主任(本次醫療團隊的領隊)深覺不捨,更不願孩子術後復原期間受到感染,王姐表達了協助意願,基金會願意負擔孩子們幾日的住院費用,好換得一個安全、乾淨、有醫療協助的休養場所。
↑帶孩子來的多是母親,她們安靜的等待唱名檢查,這裡不是醫院,嬌小的母親穿著沙麗,排排坐著,她們心中或許忐忑著,想著這些台灣來的醫生到底會怎樣判斷我的孩子?而從一開始,做為一個生出缺陷孩子的母親,她們是否曾經對神呼喊: 為什麼是我的孩子?為什麼是我!好痛阿...
幾年前曾來台學習相關技術的印尼籍種子醫生Enrina,是今天所有孩子的主治醫生,她負責翻譯,並且跟羅主任說明她的手術決定。 Enrina十分美麗,因為有著阿拉伯血統,所以五官深刻身型修長,遊走於眾人之間時閃閃發亮。
↑羅主任一個一個的檢查孩子,有些還小,等於是第一次動刀,有些已經開過了但外觀仍不滿意想再開,於是從六個月大的孩子到十七歲的少女,這些生命因為有機會修補而可以很不一樣。(照片中左方問診的是羅主任,中間正在檢查病患的是蔡醫師,右邊角落負責翻譯的則是Enrina)
事實上,這裡每一個孩子的手術時間,都遲了。最好的手術時間是出生後三個月。在台灣,因為長庚顱顏中心和羅慧夫顱顏基金會的努力,除了讓長庚顱顏中心居於世界數一數二的領先地位之外,更建立了完善的通報系統,幾乎每一個在產檢時發現胎兒唇顎裂的孕婦,都會被引薦到長庚顱顏中心,展開長達17年的治療時間(包含外型、功能、與心理療癒)。
有一個特別嚴重的孩子(雙唇顎裂)才六個月大,眾人見他身型太小,便詢問是否是早產兒?回應是:這裡的母親不會知道是否早產…因為產檢在窮人身上是奢侈的事,所以她們不知道何時懷孕,也不清楚何時才是預產期…而我只是聽見,便明白了。
突然覺得:醫護人員真是上帝派給人類的守護天使,因為上帝沒辦法好好照顧每一個人,便發明了母親和醫生,讓他們可以幫人減輕肉體和心裡的苦。醫生的人生跟我們很不一樣,他們在修補人體的過程中,是不是因此而少了對青春肉體的眷戀,這方面目前還沒問到,但不管怎樣,我深深敬佩這些能夠修補人生的偉大心智。這一刻,我全心全意的想當個無國界外科醫生,如果下輩子職業可以自己選擇的話。
這些來義診的醫生不在意環境,他們只要面對病人,便嚴肅如常,不管旁邊眾人眼光。羅主任在觀察孩子之後,問Enrina決定如何開刀,我事後跟羅主任確認,他的確是在測試這個當年的種子醫生,但他也說,他知道這裡的醫生有其客觀條件的限制,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經費來細細的完成每一個步驟,羅醫生尊重這些主治醫生的意見,有如他一一詢問孩子的母親,最想要手術幫孩子解決哪些問題,母親的意見很重要,因為母親是接下來照護孩子的人,如果母親對結果不開心,你要如何要求他盡心照護,當大多數的母親都說外表,羅主任會耐心解釋,或者考量到他們來一趟實屬不易,而一次動完動唇和顎的刀。
這些來就診婦女跟小孩都害羞善良,對我們每一個人微笑,每一個唇顎裂的孩子在她們的被彎裡面,都有如正常孩子一般,獨一無二的被呵護著。對於不停的相機閃光不以為意,她們心中或許覺得我們每一個來者都是天使,關於這部分我很內疚,我只能努力儘量不要在手術房碰到消毒器械,跟儘量不擋路。
↑從左到右照片:安置所的病房、客廳兼飯廳兼廚房、大通舖。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